一张张礼崩乐坏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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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魏剑美 来源非常魏道 刊发经授权
没进大学之前一直对“教授”“学者”抱有某种敬畏。犹记得刚进大学时候的心情,猜想教授们一个个都器宇轩昂、腹有诗书,尤其中文系的教授,必是出口成章的神仙中人。
可惜那时候“教授”甚少,就连“副教授”都算珍稀动物。那时节,大学生们偶遇教授是会在背后指指点点的:“瞧瞧,他是教授!”
到今天,大学生们看见某些教授也有指指点点的:“瞧瞧,他都是教授!”
一个“都”字的差别,意味已经相去千万里。还真不怕笑话,如今的“象牙之塔”乃至于“神圣的殿堂”,与市井勾栏早已没有了体面上的差异。
当学者的脸上弥漫烟火之气时,其实意味着这个民族的精神水位已经到了让理想和高贵抛锚的尴尬境地。
“相由心生”这句话其实是有着深刻道理的,所谓“腹有诗书气自华”。一个胸有才学、心有光亮的人,眉宇之间,举止俯仰,自有英气和俊朗,甚至无关高矮胖瘦。
陈丹青在评价“大先生”时,首推他的“好看”:
这张脸非常不买账,非常无所谓,非常酷,又非常慈悲,看上去一脸清苦、刚直、坦然,骨子里却透着风流与俏皮……
所以鲁迅先生的模样真是非常非常配他,配他的文学,配他的脾气,配他的命运,配他的地位与声名。
他甚至认为,即便是做了“汉奸”的周作人等,哪怕到了法庭上,也仍然有其掩盖不了的大文人的书卷气。相比后来出席文代会的萧军等人之委顿卑微,晚清民国之文人气度不能不让人遥望叹服。
不久前看到一张图,名为“当代十大奇葩”,上榜者有北大孔三妈、清华胡鞍钢、复旦张维为、人大金政委、环球胡锡进……别的不说,那形象一个个就都相当地惊世骇俗。
尤其是没读过大学的人看了,所有的心结都会在一瞬间解开:这大学不读也罢!
如此一对比,萧军等人或许又算得上让今人心向往之的了。翻看八十年代的老照片,那些知识分子衣着或许简陋,面色或许清苦,神情或许也还残留惶恐与谦卑,但至少都算干净,没有媚俗之气和嘚瑟之态。
与此同时,学者们的面相也在潜移默化。有时候听人介绍某些“二级教授”“某某院长”“某某院士”“校长书记”,我甚至会一阵恍惚,感觉烟火之气和权贵之气扑面而来,让人窒息。
北大校长周其凤在领导面前的笑脸已经举世闻名。但换个场合他就是这般“风采”。
他们的老校长胡适。
偶尔见识一下神圣的“学术会议”,知道的说来的都是“知名专家”“享受特殊津贴的学者”,不知道的甚至会问“怎么来了一大群包工头啊?”
曾经看到有学生写的一句话,当时就笑喷了,他记录的是其所在院院长陪同校长来学院讲学的场景:“校长讲话的过程中,院长的腰就始终没有伸直过。”
院长这个更多偏重学术性质的岗位尚且如此,换那纯粹的行政岗位,情形更加可想而知。呵呵!
印象最深的是某次会议,最后上来的是个形容猥琐的小老头,我心想怎么给弄了个煤老板做赞助商啊。因为他那形象完美契合了我对于“煤老板”的想象。没想到听介绍居然是某重点大学的副校长!
不过我很快释然,因为他讲话的水平实在配得上我之前对他的判断,还真是一个乡镇暴发户的用词与腔调。原来他就是一路从后勤上来的,采购食堂用煤什么的估计也是他的工作内容之一。
该校长后来突然去世,被宣传为“焦裕禄式的好干部”,说是在工作岗位上鞠躬尽瘁。我一度有所反思:看来人不可貌相啊,是不是真还误解了一个有水平有能力?
这世界说小也真小,再后来与某省官的老弟同桌吃饭,无意中聊到该校长,我说报纸上赞扬他是累死在工作岗位上的,那人哈哈大笑,说:“头晚他和我们打麻将,玩了一个通宵呢!”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说人的相貌是他道德的一部分,一个人长期对上仰人鼻息,对下趾高气扬,怎么可能器宇轩昂得起来?天长日久,要么骄横,要么猥琐,要么患得患失首鼠两端,完全符合生命演讲的逻辑。
钱钟书在《围城》中感叹说:“上帝会懊悔没在人身上添一条能摇的狗尾巴,因此减低了不知多少表情的效果。”托翁在《复活》中嘲笑那些见到省长的势利官吏,也有类似的讽刺。
虽然并无有形的尾巴,但无形的尾巴却日益壮大,乃至于迎风招展、招摇过市。这人与狗的区别还真越来越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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